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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似仙女翩跹
  钻山豹浑身不自在,面红耳赤,心里是不服气的,心想土匪讲仁义,那母猪也上树了,说得这么漂亮那把人家晾了一整天又算怎么回事呢?但他决不会蠢到去争辩,微一躬身,不再开言,转身出去了。

 ***海棠静静地站在亮光里,鼻子上惊心的铜环已经取掉,昔日的神采恢复了七八分。

 她早就离开了蛮子,那个纯朴的山里放排汉子,是在能稍稍克制毒瘾后的一个深夜悄悄走的,抛弃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的恩人,内心的确有愧疚。

 但她没得选择,也不能回头,更不愿连累无辜,只有在心中起誓,有朝一,有仇的必报仇,有恩的必报恩。

 她独自潜回翠竹海附近,在深山中整整休养了两个多月,彻底戒掉了毒瘾,才着手进行思虑很久的计划。平视着黑暗中庞大模糊的影子,她没见过榜爷。

 但知道那一定是榜爷,她从那团影子中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压力。纵使在生死关上滚过了几遭,还是心头有此怵然。像猫一样的小女人说话了:“榜爷问你想干什么?”

 “报仇!”海棠眼眶发红,一字一顿:“按道上的规矩,求榜爷为我主持公道。”“如何报法?”

 “打进沅镇城,杀尽白家人,油烹白天德!”影子咕哝了几句,小女人抬高了声调,像是训斥:“民不与官斗,你这是自寻死路,还要拿兄弟们垫背,道上可没这规矩,黑虎的人情也没有这么大,回去吧!”

 海棠冷笑道:“原来堂堂榜爷也怕官怕事了。”“放肆,掌嘴!”小女人尖声叫道。海棠毫不犹豫,举手往自己脸上去,得很重,没几下就嘴角溢血,倔强的神色却丝毫不变。“停下吧,”这次换了个懒懒的男人的声音,带着苍老和无庸置疑的权威:“不过就是出兵么?

 自从我当了这个有名无实的龙头盟主,倒是有好久没打过仗了。”海棠听出了一线希望:“如果榜爷肯开恩借给我一支兵,我愿只要人,白家堡和沅镇所有的财物都归您所有,包括我翠竹海历年所积。”有两道光难得察觉地微亮了一下,随即淡淡说道:“还有吗?”

 海棠很快明白了话的意思,暗中咬咬牙,断然将自己的衣裳扯开,剥下,她的部宽而丰盈,如微风吹动的波,轻轻韵动,这是一具多么美好而感的体啊!

 黑暗中的影子也不咽了口口水,沉默了半晌,似在欣赏也似在感叹:“真是漂亮,可惜啊,我老了,不会欣赏了,你看,像阿月这般鲜的花儿我也只能闻闻味而已。”

 亮光中的手动了动,捏了捏小女人粉的腮帮,小女人羞涩地笑着,双瞳剪水,小小年纪竟也媚态十足,海棠怔了怔,总觉得她有些识,神态间也有些像冷如霜。

 她一时没有想起,小女人却是刻骨铭心,原来她就是康老爷子临死前收进房的那个叫阿月的女学生,后来被康家人卖到窑子里,又在一次外出的途中被掳到了山寨,她倒是彻底认命了。

 可对于毁了她一生的人又怎么会稍有忘怀呢?榜爷不咸不淡的几句话让海棠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,空气很冷,附到她的肌肤上,只好抱紧双臂。榜爷幽幽地说:“阿月,爷要了。”

 小女人应喏一声,无声地滑到角落,取过夜壶来,素手为榜爷解开带,捧出那黑乎乎的宝贝。榜爷却不动作,只说:“我想起一个拿人的嘴巴当壶的传说,阿月,你见过吗?”

 阿月嘻嘻地笑,恶意地看向海棠:“爷,那可多脏。”“小孩你还别不信,咱方园几十里可就有这样的人,就是我老家伙没这般福气。”

 海棠身上的鲜血一下子全蹿到脸上,看似漫不经心的对话如支支利箭命中她已然破损的心。她岂会听不出那老恶的弦外之言,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,对救命恩人的未亡人也敢如此折辱。

 可是,她又有什么选择吗?她跪上前,字字泣血:“榜爷,可否听海棠一言?”榜爷不动声,漫道:“哦?”海棠眼中噙泪:“只要能报此血海深仇,别说伺候您老人家,就算做牛做马也是愿意的。”

 榜爷没作声,似陷入了睡。海棠跪行几步,已到榜爷间,一条软叭叭的长虫耷拉着,散发出老年人特有的酸臭味。海棠屏住呼吸,生生抑住恶心呕的感觉,张开嘴轻轻叼起头含入口中,舌尖熟练自然地顶住头的顶端磨。

 虫一点点颤动,没有起,老人舒服得长叹一声。片刻,虫再次动了一下,一股腥臊的体断断续续了出来,迅速充盈了她的口腔。海棠的目光躲开了身边小女人惊讶而鄙夷的神色,响亮地咕嘟声中,一口将强行咽入腹中。***

 年关将近,白府新宅里张灯结彩,喜气洋洋,这一年对白天德来说太重要也太漂亮了,除了海棠的得而复失一点点郁闷,其余事情真是心想事成,事事遂意。

 沅镇最出名的几个美人都收入了他的怀抱,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,官场上他与省府的吴督军搭上了线,飞黄腾达指可待,生意场上,借他的官威,他的家族已从农村走向城镇,控制了整个沅镇的盐铁专卖,逐步向周边辐

 白家本族兄弟眉飞舞地大肆庆功,白天德却很冷静,他看到了一个更有前途和“钱”途的行当,鸦片!

 湘西山高皇帝远,地广人稀,无论从人文条件还是地理条件都得天独厚,烟令下了多年,还是有一些零散农户在偷种,就是获利实在人。

 他不仅想要把鸦片走私贩进来,还要藉烟为名,扫清私种户,自己搞大面积种植,再卖向全国,那该是个什么海赚法?

 此事一成,真是做梦都会笑醒。所以,他打算新年一过就全力运作,不过之前内部还得灭火,司马南受良心谴责太重,早已辞职移居他乡养病了。

 李贵、二喜子这些家伙还在,恃功而骄,不知道天高地厚,委实有些讨厌,难怪赵皇帝要兔死狗烹,老子现在还用得着你们,帐慢慢再算吧,总有那一天的。

 后花园草坪上摆了三张大桌,好菜好烟好酒,坐的都是随白天德出生入死的心腹死,觥筹错,酒过多巡,大部份人均已脸色砣红,形骸放,现出原形来。白天德站起来,举起一盏白酒,高声叫道:“弟兄们!”喧闹声平息下来。

 “我白某有今天,最感谢的不是上天,不是父母,而是在座的各位兄弟。白某在这里只讲一句话,只敬一杯酒,这杯酒之后,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,朗朗此心,天地共鉴!”

 众人哄然而起,一边说着类似的誓词,一边共喝了一杯。杂乱中却有怪声扬起:“只怕有难可以当,有福没处享。”白天德面不改,大笑道:“放你娘的狗,老子今天就与大家共福。”他打了个手势。

 忽然从小湖中央的凉厅飘来一阵悠扬的古琴声。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吸引过去,方才注意到小凉亭四周挂上了轻罗幔,在微风中轻轻摆动,幽幽琴声就是从这幔后飘出,只闻其声不见其人。

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,暮云四合,湖面青蓝,琴声凄冷,似咽似呜,不经意间却隐着莫大的痛苦,稍通音韵者无不为之动容。只可惜在座的可不是叔牙伯平之雅之士,而是一群莽无知的蠢物,起先还能强行克制,不多时便耐不住了。

 叫嚷起来:“白老大就是叫老子们听这个狗呀,不如到天香阁听十八模过瘾哩!”白天德不皱眉,还是耐心地说:“稍安勿躁啦,精彩的还在后面。”

 天色已暗,四下里点亮了电灯,只有凉亭还是黑沉沉的,琴声不绝,忽然,轻幔内亮起了灯光,一盏、两盏,一共四盏,放置在地上,把整个凉亭照得戏台一般通透亮堂。

 这下抚琴者再也无所遁形,是一个侧像,隔着轻幔,可见得是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。许多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冷如霜,又不敢相信她是冷如霜。白天德拍拍手,琴声停了。

 抚琴女子的身影停顿了一会,慢慢起身,纤长的手指摸向领口,随即,上衣解了开来,扔下。

 接着是解开一件肚兜之类的东西。眼尖的人已发现,女子动作变动间,两只浑园巧的房弹跳可辨。虽隔着一层布,但每一个细节几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,不失真,甚至比撤去帘子面对面还多几分暇思,更令人血脉贲张。

 刚还在弹奏高雅乐器,转眼就表演起了衣秀,变化之快、场面之刺令在场所有人鼻血都来不及出来。

 喉头集体响亮地咕嘟一声。待女子从下身扯出一个布条一般的东西,白天德微笑道:“大家不妨猜猜这亭中人正在什么东西。”一下子调动了气氛,众人七嘴八舌地叫:“手巾!”“帕子!”“底!”“老子说是月事带!”

 “,你小子这都知道?”“哈哈…”笑间,女子已将全身除得光光,正面看去再无寸缕。从花园另一侧不知在哪个角落响起了一支古曲的民乐合奏,曲风迥异,畅。

 女子缓缓随着古曲起舞,长腿细,赤身盘发,似敦煌飞天,似仙女翩跹,动作极其优美雅致,身体却又充体的望。从来没有将高雅与低俗结合得如此完美的。轻幔一点点拉开,舞者终于与围观者裎相对。  Wap.AihE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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