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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九十六章:遇仙
  皋自古就是高国之地,历经盛世繁华,也经过世风云,自大磐、大周两代皇朝在此地划分郡县称之为皋郡,大周定鼎天下之后,周皇孔淮更是在这里建立了行宫皇城,有意将其设立为陪都。

 皋临近东南第一高山舒望山,虽比不上那大周祖地帝陵东山有名气,没有什么神话传说和太古遗迹留存于世,更不是东帝君显神迹之地。

 但是此山陡峭凌厉,怪石嶙峋,每月出时分,从皋郡望去,就能够看到一轮银月从山后升起,嶙峋陡峭的大山和明月清辉相互辉映,一条瀑布从山上留下,如同银河直落九天,汇聚成河穿过平原,从皋郡中央穿过。

 这美景吸引了不知道多少名士文人来此,皋又是旧事尚贤学宫所在之地,文风昌盛,一位位文士在这山脚下留下了传世的诗篇文章。

 今郡郡城之内热闹非凡,城内举办起了文庙灯会,城灯火重重,超过了天上的星辰。

 文庙之前灯会喧闹,男男女女只有在这个时候,才能够不顾世俗礼节出来凑一凑热闹,各个书院学宫的学子门徒,也在这里一展才华,评论朝政时事,颂唱花雪月。

 而傍晚时分,一个看上去有些惫懒,穿着白衣,提着白瓷酒壶的男人也走入了皋郡郡城之内,其看上去像是学宫书院的门徒,但是却有带着一丝出尘的世外之人气息。

 人涌动,不断的从方修的身旁掠过,有夫把手而过,有学子结伴而游,也有孩子高举着风车追追打打发出笑声。

 方修抬起头看了看繁花似锦的皋城:“多少年没来过了?”

 上一次方修出现在这里,还是因为其选定的学宫的第五位圣人汤黎至此,那时正处于战国之,大磐未立之时,这里还是高国的古都,自己驾驭着马车往着带着还稚的圣人汤黎、南华真君盖仓和负厚三人入城,望公子朝、恶鸿二龙相争。

 烟花一簇簇冲上云霄,爆炸散开一团团,引起了灯会,桥上、船中的人纷纷发出一声声惊叹和欢呼,不少夫男女相伴,眼中倒映出那烟花的盛景。

 “真的是繁华盛世啊!”在古时想要看到这样的场景可不容易,就像大桓和战国时代,一入夜城内必定会一片漆黑,家家户户紧家门,百鬼魍魉横行,轮回不定,生死难分,两界就好像没有边界一样,更不要说大地之上到处肆掠横行的妖鬼魔物。

 而仙道门派大多数居于山中不出,甚至不少修巫祭,本身就乘着这种百鬼夜行的局面修行术恶法。

 直到地祗逐渐遍布四方大地,镇轮回,划分生死,学宫门徒为官四方,扫清天下魑魅魍魉,才将这东洲人族疆土稳定了下来,而如今大周又掌握天庭秘术,有神都、神武二军镇天下,才看得到天下各方的盛景安定。

 这或许不是一个属于神祗和修士的灵境乐土,但是对于普通的凡人来说,却是一个最好的时代,也是一个对凡人来说充了机遇的时代,世间的一切不再是完全由仙道门派、世家门阀所掌控,凡人也不再是任意摆布的蝼蚁和摆在案上的猪狗。

 方修看向了城内的人,郡城巡逻的士卒也带着有修行武道的痕迹,他们这些人之中或许就会出现一两个修行武道的天才,出现一些大人物,进入神都、神武二军,掌握武道神通,而大周之前,只有世家门阀的弟子,才有资格修行武道,凡人永远都只会是凡人。

 而大周皇朝开启了科举,让普通寒士文人也拥有了为官的机会,天下不知道多少出生贫寒的文人修行浩然正气,治理天下,扫清污浊。

 大周镇天下,严苛的对待仙道门派和世家门阀,也同时将近千年的秩序彻底打破,让无数寒门士子登上高,底层士卒掌握武道金身横扫乾坤。

 河畔都铺着石板,种着一整排杨柳树,沿河可以看到不少酒肆花楼,方修在码头旁一个挂着旗帜的酒肆门口坐了下来。

 酒肆是一对穿着褐色短褂,白发苍苍的老翁和老妇人开的,后厨的大儿子不时的掀开帘子将喊着人端菜,还有一个长得有些娇俏的女儿负责打酒,生意格外爆火,忙碌而脸上带着喜

 坐在岸边杨柳树下的小桌前,要了一桌下酒菜,打酒的小姑娘还一个劲的说着她家的酒有多好,方修只是摇了摇自己的白瓷酒壶。

 “我带了酒!”

 小姑娘很不服气:“那那酒肯定没有我们家的酒好,我们家的酒在整个皋城都是一绝,一百多年前我们家就在皋卖酒了!”

 方修点了点头:“一百多年前?那我肯定没尝过!”

 小姑娘根本没有听懂方修话中的意思,立刻说道:“既然这样,那要不要尝一尝,或者把你酒壶打,我看你喝了不少了,肯定也快没有了!”

 方修听罢一愣,看了看手中的钧天壶,这得多少酒能够将这壶装

 “还是不用了,给我上一坛酒,然后拿个碗就行了!”

 小姑娘兴奋的打酒去了,这个时候,夜晚的街道之上,突然经过数百人成排的挤在一起,场面一下子变得哄闹起来,无数人都跑过来围观,朝着那里面挤进去。

 那是从文庙出来的队伍,数十人抬着一个大辇,前面还有着几个穿着文士长袍的中年引路,后面跟着数百少年学子跟随。

 大辇上面则是一个泥塑的神像,那是一个手持着玉简披着夫子袍的青年,一路经过宽敞却拥挤的大道时,还不断的洒出一枚枚特殊的铜钱,一路之上不少孩子和人都过去哄抢。

 这是文庙供奉的文圣钱,这些人大多抢到之后也不会使用,而是供奉起来,尤其是家里有孩子和读书人的门户,相传如此就可以得到文圣的护佑。

 这个时候,酒肆的姑娘打酒回来了,方修又喝了两大口酒,看上去样子更显得有些慵懒了,其靠在桌上,遥遥伸手,指着那文圣的神像。

 “喂!小姑娘,你看那神像可像我!”

 小姑娘提着酒壶拿着酒碗,看着面前这人的侧脸,突然脸上涌起了红晕:“这人长得可真好看!”

 心里七八糟的想法都还涌上来,就看见这人突然抬手问道,立刻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
 小姑娘茫然抬头望去,看到了那被上千人围着拥堵着的神像,又看了看面前这人的脸:“诶~这一看,突然感觉你和那神像长得一模一样哩!不过感觉那神像可比你有仙气多了。”

 “…。。”

 姑娘打起了玄机:“而你…”方修将手上的酒壶放下,歪着头问道:“我又如何?”

 打酒的小姑娘捂着嘴巴娇笑了一声:“只有一身酒气!”

 “你这是说什么话,说不定我就是那神像上的圣人呢!”

 小姑娘啐了方修一口“那可是文庙的圣人,最少也是千年前的人了,如果真的还在,肯定是和神仙一样的人物了,怎么可能会是你!”

 “而你看上去也没比我大多少!看打扮看上去应该是哪个书院的弟子吧,敢调侃文庙的圣人,会遭报应的。”

 此刻,远处有一艘大画船楼坊度穿河而来,那船上明亮的灯火照亮了整艘大船和河面,层层光晕循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开。

 其停在宽阔的河面中央,和那舒望山、月融为了一体,也为这皋等会增添了一份色彩和绚烂。

 而此刻船上突然传出了一声女声,清丽之中却带着一股娇媚的味道:“奴婢见过真君!未曾想到真君竟然路过此地,请赎奴婢未曾远。”

 “奴婢曾于皋城隍约定不会轻易上岸入城,真君可否上船一会!”

 这一声穿过了数百上千米,但是在酒肆之上人的耳中,却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,那船上的画船楼坊,也只能够看到一点若有若无的影子,就好像是隔岸观火所看到的火光之影。

 方修大喝了两碗酒之后,对着小姑娘说道:“确实是好酒!”

 说完,其就提着自己的酒壶,踏水而去,不过两部,身影就消失在了月之下。

 小姑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,就算是皋城之内,掌握了武道神通和浩然正气也存在也不多,有也不会是她这个阶层可以接触到的,对于普通人来说,仙神也是一种传说。

 其目瞪口呆的看着踏水化光而去的白衣青年,想着刚刚的对话:“不会吧?难道真的是神仙?”

 小姑娘抱着酒坛子,看着远处逐渐远去的文圣神像和乐声,还有那波光粼粼之上,恍惚间看到的虚化的画船,眨了眨眼间,却又消失不见。

 一刹那,其好像分不清真实和虚妄了,只剩下桌上摆着两个空的酒碗,还有一个玉珏,用以抵挡酒资。  WAp.AIhE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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